雨落尘(全力创作战争回忆录)

lesbian/鸽子型选手/热爱写正剧/AO3:Ianlock

寂静之底(二十)

在拍Sherlock的时候,Benedict不出意料地病了。

最开始他只是嗓子难受,偶尔咳上两三声,但仍然坚持拍戏并坚决拒绝了剧组问他要不要暂停拍摄去看看医生的请求。后来他变得很怕冷,等到喊“卡”就立即缩回羽绒服里将自己塞在里面(Ben缩在羽绒服里好小只,很久之后Tom看到花絮时这么想),脸色惨白地捂着装着热水的茶杯,然后在衣服里面咳得一塌糊涂。他的感冒一点点变得严重起来,但是剧组里没有人能说服Benedict停止拍摄。

当然,两周之后Benedict不得不暂停拍摄。那天本来应该拍一场打戏的,但他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绵软无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对面演员的动作非常利落,他也本该做出利落的回击,但Benedict的体力跟不上他的动作了,心跳飞快,一声一声轰击着他的耳膜。他眼前的场景开始出现重影。在软绵绵的挥出一拳之后他身体一晃,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呼吸轻浅急促。这场戏变成了一种煎熬,冷汗从Benedict的额角钻出来迅速滑过脸颊,他感到异乎寻常的酸软和疲惫。只是一场四分钟的戏而已,Benedict却觉得度日如年。

终于,Paul的那声“卡”姗姗来迟。他长出了一口气,向监视器走去,边走边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突然之间,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地面砸去。在失去意识的前几秒他听见几声惊呼和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快!打急救电话!”的喊声。

Benedict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盖着厚厚的被子,正对着头顶苍白的灯光。这是一间还不错的病房(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被送进了哪家医院),至少采光还不错。他头疼得要死,全身上下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他连把手臂抬起来去摸手机看看自己昏迷了多久的力气都没有。Benedict自暴自弃地缩在被子里。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他循声看去。出现在门口的人裹着军绿色的羽绒服,抱着许多吃的进来了:“你终于醒了。”“Martin?”他疑惑地问,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希望对方能明白他想要问什么,这样就不必再努力地从喉咙里挤出单词再解释一遍。“哦,你已经昏迷了一天多了,”Martin看了看表,“准确的说是37个小时了。”“那你……?”“Mark决定先拍别的戏份,比如说我的单人戏份,还有一些……你知道的,作为背景的罪案戏份。”Martin耸耸肩,“我今天结束得比较早,就先过来看看你。Mark和Steven晚些来。你知道你生的是什么病吗?”“我以为是流感。难道不是?”Benedict说,勉强找回了一些自己的声音,但听上去还是生涩嘶哑。“流感会让你在片场晕过去?”Martin哼了一声,“别搞笑了。那是肺炎,很严重的肺炎,再拖上一周你就可以去见上帝了。我甚至在怀疑你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世界,不然一个能把肺炎当成流感的人是怎么活到三十多岁的?”“哦……”Benedict有点惭愧,“我很抱歉。”嗓子又开始痒了起来,他把头扭向一边,捂着嘴再次咳得一塌糊涂。“呃……”Martin犹豫了一下,“Mark想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任何人可以来看看你的,你知道,剧组没有那么多人手来照顾你。”“得了,咳,”他翻了个白眼,拼命把到了嗓子口的一连串咳嗽逼回去,“没必要,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Martin向他投来不信任的眼神,但是没说什么。“喏,给你的,”Martin把手上的包裹全部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又在自己的包里翻了翻,摸出一沓剧本递过来,“你要记的台词。我还有事,先走了。”“好。”Benedict虚弱地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咳了一阵,打开剧本开始看台词。

但他一句话都背不进去。状态不好是一个因素,但心不在焉是更重要的一个因素。在Martin问他需不需要通知任何人的时候只差一点点Tom的名字就从他的嘴里溜出来了。只差一点点。但是他不能通知Tom,因为这无异于提前暴露了他们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这无异于在他们自己都还不确定未来会如何时暴露关系。而且Tom现在正在美国,为一个可爱的角色努力做着准备,他凭什么把Tom就这么叫回来,因为他自己的某些愚蠢的错误而打断Tom融入那个角色的努力?而且——这一点其实他并不愿意承认——说实话,他并不知道如果他告诉Tom自己住院了Tom会不会从美国赶回来。他觉得Tom会,但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他不想去赌那份可能。

Benedict又咳了几声,郁闷地把自己重新塞回被子里去,无聊的看着天花板和医院惨白的灯光。他想要尽快好起来,而不是现在这样,一个人躺在医院里,而整个剧组都因为他不得不调整拍摄进程甚至有完全停转停下来等他康复的可能。但事情总是不那么遂人愿,住院的第一周,他的病情不仅没见好转还恶化了,高烧烧得他迷迷糊糊的(天知道他在说胡话时都说了些什么)。Benedict很难受的时候会想自己大概要死掉了,毕竟每年因为肺炎死掉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当他想起Tom,他就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好好活下去的。

 

Tom一直不曾知道这件事。直到许多年后,当他和Ben的关系已经退回到不偏不倚的好友以后他才从Ben口中听到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冬天千万不要挑战自我拍夏天的外景戏,当时在拍Sherlock第一季的时候我得了个该死的肺炎,结果进了医院。”Benedict只是这么说,坦荡地看着他,眼神里再也看不见以往的专注,语气则是标准的“哥们儿”。这不是在演戏,他知道Ben与他真的就只是朋友而已了,所有的关系都定格在这两个字上,退一步显得太疏远,进一步又是不可能的亲密。他本不该难过的,毕竟最开始是他执意一等再等的,也是他去好莱坞的。

Tom闭了闭眼睛,想起多年以前的那个下午,一切都改变了,但他和Ben当时都以为那不过就是一场普通的谈话,根本无从预料这场谈话是怎样地影响了他们后续的人生。

注:①是的没错,Benedict在拍摄Sherlock时曾把肺炎当成流感导致病情恶化在医院里躺了两周,高烧不退。(心疼本尼一秒钟)

 

PS:我觉得我不会再写神夏片场相关了,这需要我努力压制自己正在熊熊燃烧的潮缺之魂,实在是太辛苦了……

以及最近英国疫情严重,希望他们都没有事。昨天有本尼的朋友回应粉丝说本尼“He is fine”,不知道抖森及我的其他墙头怎么样。唉。这个疫情真是,我这种追英圈的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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